季暖坐起來掀開被子抖了抖,又甩了甩袖子,她身上別說兇器,連條手絹都沒有。
季劉氏不甘心,自己在屋裡東翻西找,針線笸籮也掀翻了,除了一根插在線板上的針什麼都沒找到。
「奶,你找到……我行兇的罪證了嗎?」
季暖一開口,屋子裡瞬間安靜了,季劉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古淑珍激動的捂住嘴巴。
居然能開口說話啦!季暖摸摸嗓子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能發出聲音了。
季劉氏用拐棍點著季暖腦門:「你們給我等著,身為小輩敢動手扎傷長輩,我這就去找村長,把你沉塘!」季劉氏鐵了心要收拾老大一家,說完摔門而去。
古淑珍一時沒了主意,大祁注重孝道,要是被他們找到錐子,閨女真的有可能被沉塘。
「把……那個東西給我,到時候就說是我扎傷你三叔的!」古淑珍伸手想解開閨女頭髮。
「娘,村長來了更好……咱們也問問……把還活著的孫女扔掉就……對嗎?扎傷三叔的事……您一口咬定沒看見,我來應對!」剛開口說話,季暖還有些不太適應。
這樣能行嗎?古淑珍心裡沒底,東屋有人敲牆,古淑珍讓閨女別動,肯定是當家的被幾個人吵醒了,她得過去看看。
季暖點頭,在古淑珍走後悄悄跟在後面,貼在東屋窗戶根下聽爹娘說話。 郭嘉還是太想當然了,練武豈是兒戲?
翌日一早,華佗與曹婷同時而至,兩波人馬匯聚與郭嘉小院門口跟開會似的,甚是熱鬧。一波人抬著水缸,另一波人則抬著滿滿一大木箱的藥材,皆是由四人合力運來,想來定是不輕。
這兩大物件往郭嘉院中一擺,嚇的郭嘉都不敢開門了,要不要這麼誇張?!
「乖徒兒,還不出來?」
「郭奉孝,你出來呀!」
「不是,現在我反悔還來的及嗎?」
「……」
兩人對視一眼,不由分說就闖進了郭嘉小屋,合力將郭嘉給攆了出來。
曹婷咬牙道:「華爺爺,還不動手!」
「呵呵,好,老夫也是許久沒用『分筋錯骨手』了,今日終於可以過過癮。」華佗摩拳擦掌就逼近了郭嘉。
「不是……啊!」
郭嘉原本還想拖延下時間,可惜曹婷哪裡看不出他心思,後背一擊平推就將郭嘉推向了華佗,華佗接過郭嘉瞬間就扣住了其雙臂,一個順勢而下,緊接著突然反轉。
只聽咔嚓一聲,郭嘉的雙臂猶如麵糰般被搓成了麻花狀。
郭嘉自然不好受,一聲慘叫何其凄厲,簡直驚天地泣鬼神。
然而,這還沒完。
隨著郭嘉雙臂失去知覺跟鞦韆似的垂落下來,又發現自己整個人忽然間倒了過來,天地為之顛倒,沒看上兩眼,雙腿猛然傳來一陣劇痛。
跟手臂一樣,這種痛,深入骨髓痛徹心扉,郭嘉又嚎了一嗓子。
緊接著,肩,腰,足,腕,甚至雙掌、雙足,一個都沒放過,慘叫聲在小院中久久回蕩,頗有繞樑三日之感。
院中僕役甚至撇過頭去不敢再看,捂起耳朵不敢再聽,太殘忍了!
以前,或許郭嘉不知什麼叫分筋錯骨,今日算是徹底體驗了一把,這輩子,估計死也不會再想來這麼一次,可謂生不如死啊。到最後,郭嘉只有吊著一口氣還證明他活著,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,整個人就跟一灘剛從血里撈出來的爛泥似的。
華佗一臉嚴肅,一面將郭嘉擺好入定的姿勢安放於缸中,一面命令葯童道:「快,往缸里投藥,熱水呢?趕緊的!」
此時的郭嘉已經陷入了昏迷,人人擺弄,嘴上滿是鮮血,那是疼痛難忍給他自己咬出來的。
曹婷不忍再看,啜泣著問華佗:「華爺爺,他……」
華佗也是累地氣喘吁吁,接過童子遞上來的錦帕,擦了擦額頭汗水,才擺手嘆道:「丫頭放心,死不了的,不過這三日其都得在缸中度日,只能給他喂水,切忌送其吃食,只要熬過這三日,不但無有性命之憂,甚至還能因禍得福。」
「多謝華爺爺。」
「明日我再來換藥,今日到此為止,老夫先去也。」
「小女子恭送華爺爺。」
「呵呵,你這丫頭打開始就沒將眼神移開過這葯缸,還是免了,照顧好我那徒兒就好,告辭。」
華佗一招手,院子頓時清凈不少。
「來人,替我送送神醫,其餘人也皆退下吧。」曹婷抹著眼角緩緩下令。
「喏。」
望著郭嘉有些憔悴的面容,曹婷瞬間淚如雨下,嗚咽道:「皆怪你,想學什麼武,現在好了,半死不活叫人看著心痛,非要騙我眼淚你才甘心。」
「學武有何益處?好好的軍師不當,卻來自找苦吃!」
「哎,我也是昏了頭,還為你張羅此事,此刻,你心中定是在記恨我吧。」
說著說著,扶著葯缸痛哭了起來。
……
且不提郭嘉此刻成為了葯人,咱們來看看天下。
建安二年依舊是個不太平的年份,對於曹氏集團來講,征討張綉成為了跨年之後的第一要務,而袁術稱帝這件大事,也已經是箭在弦上。
郭嘉的魔改農具給曹老闆帶來了極大的信心,再加上屯田,幾乎是人都能料到開春之後曹操治下之地將會迎來一個大豐收,這也是曹老闆能在冬季攻打張繡的原因之一。
冬季屯糧?已經不需要了!
待集結完糧草輜重之後,曹老闆便大手一揮兵分三路討伐宛城,還是親自征討張綉,這一次,帶了整整五萬兵馬,浩浩蕩蕩地出了城。
消息傳的很快,張繡得聞之後立馬慌了神,拿著斥候的報信就去尋賈詡商議對策。
「哎呀,賈先生啊賈先生,大事不好,眼下曹操集齊五萬人馬號稱十萬精銳已向宛城逼近,欲來伐吾,不知先生有何良策破之?」張綉逮著賈詡就問。
賈詡聞言不急不躁,思索片刻,苦笑道:「將軍,文和(賈詡之字)早知如此,遂當日勸主公兵發關中,假意與李傕、郭汜對峙,也好敷衍了事,然則,將軍卻不聽,執意固守宛城,這才招致今日之禍。」
張綉老臉一紅,心知是自己沒聽賈詡之言,慚愧道:「此事乃吾之罪也,然事已至此,徒之奈何?」
「曹操勢大……」
「報,曹軍先鋒夏侯惇,已於淯水紮下營寨!」
賈詡正要開口,一斥候慌慌張張沖入議帳,納頭便報。
「呃,再探!」張綉一愣,急急道。
「喏。」
待斥候離去,賈詡才幽幽一嘆道:「將軍,曹操善於用兵,帳下文臣武將又皆是能征慣戰之輩,今親舉大軍而來,又分兵三路,足可見其勢大,將軍不可與之敵也,還請將軍三思。」
張綉也知自己區區三萬兵馬難當曹操大軍,泄氣道:「那依文和之言,我當如何?」
「令叔已故,劉表之軍又與將軍貌合神離,不足信也,依在下之意,不如……」賈詡看著張綉神色,吞吞吐吐道。
「不如如何?」
「不如,舉,眾,投,降。」
「呃,什麼!」
「將軍,當以大局為重。」賈詡搖頭勸道。
「唉……」張綉也是垂頭喪氣,一句大局為重將張綉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點點信心給徹底擊垮了。
張綉又道:「難道,我張綉只能做一個敗軍之將,向那曹操低眉順目阿諛奉承?」
賈詡一臉無奈:「將軍,此乃時也,勢也,非人力可違。」
「時也,勢也,命也,哎,投,我投便是了。」
不出幾日,張綉攜眾投降的消息就傳到了曹老闆的耳中,曹操既失望又高興:「哈哈哈,好一個北地槍王張綉,居然連一戰之膽亦是無有,可見其人不過徒有虛名,是操高看其人也,那就納降吧!」
兩日後,曹操親率大軍兵臨宛城城下。
張綉高舉官印立等於城下,一副恭敬無比的姿態。
曹操打馬上前,待收了張綉官印,便趾高氣揚道:「呵呵,還不在前牽馬引路。」
「這……」張綉老臉漲得通紅,好你個曹操,叫我一上將軍當馬夫使喚,還要替你牽馬引路?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。
「嗯?」曹操橫眼吭了一聲,對張繡的遲疑大為不滿。
「是。」張綉幽幽一嘆,敗軍之將也配發怒?無奈,緩緩上前拉住馬韁,老實低頭在前引路。
「哈,哈哈,哈哈哈……」曹操笑地好不得意。
見此,不遠處的典韋心頭翻起了滔天巨浪,還真給郭祭酒料中了,曹公的下馬威效果不是不好,而是太好了,只是這樣做法太過蠻橫,已經是屬於羞辱張綉了。
典韋心中為曹操捏了一把汗,得意而忘行,曹公的缺點暴露無遺。
大軍進得宛城,曹操立即宴請有功諸將,當然也請了張綉與賈詡,張綉自然以身子不適婉言推辭,城門那件事還氣著呢。
賈詡無奈,只能代勞,賈詡深知張綉難處,也樂意走一趟過場,期間也是發揮了謀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特長,總之,把曹操一行哄得好好的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酩酊大醉的曹操被典韋護著入了臨時居所,曹操打著酒嗝謂典韋道:「嗝,此城中,嗝,可有……可有美女?」
典韋聞弦知雅,曹老闆收集人妻的癖性又犯了,連忙回退左右,嚴肅道:「典韋記得主公與郭先生已有約法三章,言此行不近女色,請主公忍耐幾日。」
曹操開始耍性子了,擺手道:「嗝,子曰食色性也,今日大勝,豈能孤枕而眠?嘿嘿,不告知奉孝不就好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典韋尷尬。
「速去辦吧!」曹操丟下一句就樂呵呵的回房了。。 那陰陽師滿臉笑意的在葉飛面前站着,手中拿着粉色的石頭,李月珊朱雀天鳳三人,就站在那陰陽師的身邊,唯命是從。
葉飛看着這個陰陽師,竟然這麼快就來了,沒想到啊,她復仇心切。
此時趙四在樹上坐着,就那麼看着陰陽師手中的石頭,眼中帶着一絲疑惑。
「那是什麼東西?」
趙四也不知道,但是一定是個寶貝。
「你這麼快就來了,你很想看到我倒霉。」
葉飛冷冷的對着那陰陽師說着。
「對,沒錯,剛才讓你找了幫手,哼哼,這次,你沒機會了。」
陰陽師對着葉飛冷冷的笑着。
「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死?你說吧,我完全服從,但是,她們三個,你得給我恢復了。」
葉飛冷冷的對着陰陽師說着。
「好,沒問題。」